案情重大上下震惊

    2013年1月，湖南省森林公安局在工作中调查发现，长沙市某些高档酒店存在着非法销售国家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的现象。一种来自境外的“马来穿山甲”竟然成为消费者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一只4公斤的穿山甲经过不法分子多次转手，销售价最后高达2.2万元，巨额的利润空间甚至盖过贩毒。当然，与“马来穿山甲”遭遇相同厄运的还有熊掌和娃娃鱼等珍贵、濒危动物。
    省森林公安局刑侦治安支队进行了前期摸排。通过秘密跟踪，民警发现湖南益阳市桃江县的胡大儒、姚孟军、刘建平等人，有从缅甸、越南及云南、广西等地大量非法收购国家珍贵、濒危野生动物及其制品，并在长沙向各大酒店出售或中转卖到外省，非法牟取暴利的重大作案嫌疑。
    令人震惊的案情摆上湖南省林业厅厅长邓三龙的案头，不法分子有悖生态文明建设的野蛮行为以及残害国家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的罪恶行径把邓三龙厅长震怒了！邓三龙厅长批示：“要严厉打击破坏野生动物资源的违法犯罪分子，湖南绝不能成为不法分子为所欲为的地方，不管是谁，一查到底，决不姑息，一定要打出林业部门的形象，打出森林公安的权威！”
    省森林公安局局长姜汉辉、政委隆义华、副局长李林山，迅速召集办案人员认真研究侦查方案。省厅领导打击违法犯罪的坚强决心鼓舞着他们的斗志。可是，要把这样复杂的案子拿下来，摆在决策者们面前的困难还真不少。此案涉及到湖南、云南、广西、广东、上海、福建、四川、重庆等多个省（市、自治区），线长面广，光靠湖南森林公安单打独干是不可能的，需要兄弟省市和其他警种同步协调整体联动。通过前期摸排，该团伙在长沙已经形成“一级销售、二级中转”的犯罪网络，其结构体系和成员交往关系十分复杂，侦办难度非常大。同时这样的案件还需要一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作支撑，并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关键时刻，考验着决策者们的智慧和胆识。姜汉辉局长表示：“争取国家林业局及公安厅领导的重视支持，一定要把本案办成铁案！”政委隆义华的态度更是明确：“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从全省抽调精兵强将参与侦办，要坚决打出湖南森林公安的声威！”省森林公安局领导班子的决心坚如磐石，不打掉这个犯罪团伙誓不收兵！
    2013年2月26日，国家森林公安局张萍副局长在京召集涉案的几个省、区森林公安局负责人开会（有相关视频资料），明确了“整体作战、分段经营、信息共享、坐实证据、适时收网、确保效果”的侦查方案。省森林公安局即刻成立了由姜汉辉局长任组长、隆义华政委、李林山副局长任副组长的专案组，并以刑侦治安支队民警为骨干，从基层挑选7名办案经验丰富的民警为成员，统一组织案件侦破。3月6日，湖南省森林公安局对胡大儒等人非法收购、运输、出售国家珍贵、濒危野生动物一案正式立案侦查。

    潜水作业摸清网络

    与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相关的案件牵涉到货源组织、运输、仓储和销售等许多复杂环节。要在长沙这样的大都市运转自如，一定有相当严密的网络。不把犯罪团伙的网络体系和团伙成员的交往关系查清楚，案子就会办砸。专案组通过前期秘密摸排，逐步浮现出该团伙两个重要人物：胡大儒和刘建平，他们都分别有自己的一帮人，在生意上又互有合作。专案组把侦查员分成两组，一组由民警王昌志任组长，主要任务是查清“一号人物”胡大儒及其网络；另一组由民警胡亮任组长，主要任务是查清“二号人物”刘建平及其团伙，专案组行动负责人吴晓刚负责统筹。
    胡亮一组很快查明，刘建平的野生动物货源来自云南，他的上线是一个名叫姚孟军的人。两人都系湖南益阳市桃江县人，而且是初中同学。他俩在长沙合伙开了一个皮包公司。姚孟军是主要出资方。姚孟军长期在云南负责从缅甸组织货源，然后发往长沙销售和中转。长沙的“生意”主要是刘建平打理。可是，刘建平手下都有哪些人在活动？民警甚至连刘建平和姚孟军都只有个身份信息，只知道他们是桃江县人。碰巧的是胡亮也是桃江县人。借助家乡口音的优势，胡亮带民警到桃江县秘密调查刘建平和姚孟军的情况。姚孟军果然一直从事野生动物经营，而且脑瓜子灵活，很会赚钱，在行当里颇有名气。专案组此行的另一个收获是姚孟军为了防止刘建平搞名堂，把自己的小舅子孙平安排给刘建平打下手，实则是监督刘建平的经营情况。此外，刘建平手下还有一个“马仔”名叫彭佳兴。2013年春节期间，这帮人同回桃江老家有过集会。专案组民警在他们出现过的场所调取大量视频资料一遍遍翻来倒去地看，希望看到他们的清晰头像，可是由于资料模糊，专案组未能如愿。但是可喜的是，民警看清了刘建平的桑塔纳轿车和彭佳兴用于送货的银灰色面包车。
    返回长沙后，胡亮一组采取笨办法，对嫌疑人可能出现的重要场所蹲点守候。一天上午10点多钟，蹲守民警果然在马王堆海鲜市场内发现了彭佳兴停靠的面包车，而且24小时内没有移动。这里是彭佳兴的落脚点还是他们仓储野生动物的地方？为查明真相，民警们一连蹲守三天，不仅认识了彭佳兴，而且摸清了他的活动规律。他每天早晨7点钟左右下楼从门面内提两袋东西，开面的送到外面；下午两点钟又开车外出送一趟货，大约两个小时后返回。民警驾车试着跟踪过几次，但由于市场内情况复杂，民警们对路线不熟悉，为了不打草惊蛇又不敢贴得太近，每次都跟丢了。一个下午，蹲守民警意外发现刘建平的桑塔纳轿车开进海鲜市场，停在彭佳兴的面包车旁边。车上人员没有和彭佳兴接触，只在门面前转悠了一会就离开了。民警通过手机里的信息比对，第一次“认识”了刘建平。胡亮带民警跟踪刘建平的车，发现他把车停在一个建材城里面。民警分析认为，这里应该就是刘建平的落脚点。
    蹲守彭佳兴的民警发现，彭佳兴回到海鲜市场后喜欢在一楼一家麻将馆打牌。为了抵近侦察，彻底摸清他的底细，民警宋石丁把自己打扮成市民模样，也煞有其事地混进麻将馆，先看牌后打牌，有意和彭佳兴成为牌友。由于民警的心思不在牌上，两次竟然输了400多元。第一天摸清了彭佳兴上楼的大致位置。第二天快要散场时，民警提前守候在彭佳兴进出的楼梯口，终于摸清了他的住房位置，为后面的准确抓捕创造了条件。
    刘建平的落脚点也找到了。在某建材市场内，民警们连日蹲守。为了便于跟踪，民警特意租用了一台电动摩托车，停靠在刘建平的车边，没想到等民警们把注意力放在盯梢上后，盗贼黄雀在后，竟然把摩托车给偷了，闹得民警们哭笑不得。一天下午，有个女人下楼收拾晾晒在外面的豆角。眼尖的民警发现这个女人跟他们掌握的刘建平的老婆相像。这个女人上楼后，把豆角晒在了二楼阳台上。阳台上还晾晒着衣物。民警据此判定，这里就是刘建平的住所。
    三月上旬的一天上午，跟踪彭佳兴的民警有了新发现。彭佳兴的面包车开到一个名叫四方坪的小区内停下。有一伙人随彭佳兴进入小区后搬出一袋货物。民警掐着手机看了时间，来人进出只花了14秒。接连一个礼拜，胡亮带着民警想摸清这里的真实底细。有天下午，已在警方掌控之中的团伙成员周胜红突然开车停在彭佳兴出入的楼梯口，后来提出一个垃圾袋扔了。确认不会被发现后，民警巧妙打开周胜红扔下的垃圾袋，发现是散发着恶臭的动物内脏。周胜红进出的时间也刚好是14秒。民警揣测这里极有可能是犯罪团伙的仓储地。为了弄清楚仓储地在几楼，夜深人静后，民警开始做侦查实验。他们掐算着时间，结果得出结论，14秒钟可以从三楼取出东西。后来民警改变蹲守位置，爬到对面五楼楼顶向下观察周胜红提取货物的准确位置，却发现周胜红根本就没有上楼。那些袋子是在一楼的杂物间内拎出来的。民警秘密接近，发现这里有三个杂物间，采用排除法最终确定了仓储位置。
    孙平也出现了。3月7日，蹲守民警发现孙平从马王堆海鲜市场彭佳兴住处提出一个黑色塑料袋交给了一个开红色小车的老板。随后，跟踪刘建平也有新进展。3月12日，刘建平把车开到一个市场楼下，进去约摸半小时后换了一套衣服出来。3月16日下午2时许，民警又发现刘建平拎出个黑色塑料袋从二楼出来，出去和别人交易了。那么，这里也应该是一个仓库或中转站。
    至此，胡亮一组全面摸清了刘建平团伙的行踪，为下一步的行动扫平了障碍。
    比较起来，一号人物胡大儒更不好对付。王昌志一组知道的信息只是：胡大儒36岁，个子不大，偏瘦，桃江县人。他有两个手下，分别叫周胜红和彭益飞。胡大儒团伙的进货渠道主要来自广西，通过上线全某从越南组织货源。专案组民警在多个交易地点寻找胡大儒，因其具有极强的反侦查意识，民警无法找到。民警曾试图跟踪，可胡大儒的白色本田越野车明明应该往左走，启动后他却偏偏向右开，开出两三百米后，他在马路中间突然违章掉头，并打开车窗看后面是否有“尾巴”。民警一开始不知是计，为了不暴露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溜掉。后来，民警也有了新招，同时安排两三台车，使他不能轻易摆脱跟踪。可是，狡猾的胡大儒每次回据点时都不走直线，而是在途中故意绕走行车路线复杂的市场，确认安全后才回家。为了方便侦查，民警们都是临时开着私家车办案，加上对长沙市区的情况不如胡大儒熟悉，所有跟踪都无果而终。另外，胡大儒每次和别人交易都不随身携带赃物，而是把东西交给出租车司机，他自己驾车殿后，一旦发现情况不对便逃之夭夭。时间在一天天过去，民警们绞尽脑汁分析胡大儒的落脚点。技侦分析表明，胡大儒每天晚上12点左右都活动在离长沙市区50多公里的望城县开发区一带。民警们移师望城，查找胡大儒的行踪。当地派出所一位民警回忆说，在望城县开发区富基世纪公园内发现过胡大儒的白色本田越野车。
    富基世纪公园很大，有40多栋高楼，每栋28层，每层有5套单元房。为了隐秘，民警选择夜深人静后潜入公园以车找人。一天凌晨4点多钟，民警们终于在地下车库“E”区发现胡大儒的车泊在那里。民警分析认为，胡大儒应该住在就近的电梯口所处的那栋楼。第二天，民警试着调阅物业档案，可这栋高楼尚在完善之中，相关信息并不完善，胡大儒的信息查不到。那么，每栋楼都有100多个住户，怎么才能确定胡大儒的住房？王昌志想到了一个办法，在电梯口泼洒油物，让胡大儒踩上后按图索骥。这个办法有两点要求，一是只能让胡大儒踩上，二是油物要无色无味，不易被人觉察。最后，民警们选择了食用油。通过实验，踩上油物以后，在12米至15米之间都可以清晰地辨认出鞋印。3月1日凌晨1时许，守候在大门口的民警报告说胡大儒回来了。等候在电梯口的民警马上将食用油泼洒在电梯口，然后躲在一边观察。胡大儒不知是计，果然上当。民警后来寻着鞋印找到了胡大儒的房间902室。
    （在各路民警秘密侦查团伙成员的行踪时，省局领导并不轻松，从局长、政委到副局长，轮番到民警住所慰问，过问工作进展，指导侦查破案工作。李林山副局长连续10个晚上在专案组研究指导案件进展，专案组行动负责人吴晓刚的秘密办公地点离家仅隔一条马路，但从2月份到6月份仅仅只回家休息了两天。民警们更是吃尽千辛万苦，蹲守在车内，吃喝在车上，冷起来只能挨冻，跟踪目标需要还免不了经常挨饿。但一个月时间里，民警们不仅查清了两个团伙的关系网络，还逐一摸清了他们的住处和仓储地点，为顺利收网铺平了道路）。

    适时抓捕人赃俱获

    外围情况查清以后，专案组等待时机收网。何时收网，专案组有两个条件：一是必须将“一号”胡大儒和“二号”刘建平抓捕到位，如果不能确保成功，宁肯放弃行动；二是必须人赃俱获，要选择在他们进行大宗交易时下手。因为办理野生动物案件直接证据非常重要，如果证据不扎实，则有可能前功尽弃。
    一天，行动负责人吴晓刚终于捕捉到了一条重要信息：广西的“老王”将于2013年3月17日给胡大儒送货到长沙。获取这条信息的时间是当天上午8时，估计“老王”抵达长沙的时间就在当天晚上20时左右。专案组迅速召开会议进行研究，在得知穿山甲交货数量将超过20只活体，且胡大儒、刘建平等主要团伙成员均在长沙的情况下，专案组决定3月17日晚上交易时收网。隆义华政委在会上指出，这样的行动需要大批警力，交易现场一动手，其他各个团伙成员也必须同时抓捕到位，为此从省局直属分局、石门县、浏阳市、茶陵县、会同县等地抽调50余人，协助专案组行动。李林山副局长在会上强调，一定要做到人赃俱获，一定要抓好突击审讯。专案组把民警分成6个抓捕组和一个机动组，在嫌疑人可能出现的三个交易场所蹲点守候。17日晚上19点多钟，广西“老王”驾驶的皇冠轿车（桂A.JT163）抵达星沙收费站，前去接应“老王”的是胡大儒的手下周胜红。此刻，他们的行踪已早胡亮带人盯上。周胜红驾车引导“老王”开往市区，胡亮的车紧紧咬住不放。根据车辆行驶的方向，胡亮大致判断他们交易的地点应该在长沙市芙蓉区内。吴晓刚紧急调度警力，将可疑地点包围起来。20时许，周胜红、“老王”一行果然将车开进芙蓉小区，一头扎进了民警精心布下的网中。
    现在必须搞清楚一号人物胡大儒在不在现场。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出现在交易现场的。但据民警掌握的消息，这次上海方面要货，他准备亲自开车送过去，车上连干粮都准备好了，接到“老王”后就动身。下午，负责监控的民警发现胡大儒出来了。此前，为了防止摆脱跟踪，民警悄悄把胡大儒的小车放了气，以减缓他的车速。胡大儒感觉有点不对，出来后直接把车开进了修理店，并交代别人随后把车开过来，自己则临时租车急匆匆朝交易地点赶过去了。这个情况出乎民警意外，跟踪民警到达现场后，发现车上下来的不是胡大儒，马上将情况报告给坐镇指挥的姜局长。姜局长指示：“必须查清胡大儒的行踪，如果不能确保将一号人物抓捕到位，宁肯放弃整个行动。”
    民警只好悄悄抵近侦查。在经过一间半拉开的卷闸门口时，胡亮听到了胡大儒说话的声音。确定“一号”出场以后，专案组一声令下，民警们冲向各自的目标，一举抓获正在进行野生动物交易的胡大儒、周胜红、（文某、黄某）等人，现场缴获活体穿山甲24只，作案车辆三台。同时，民警还在交易附近的仓库内收缴到账本和出货单。在账单上，他们用自己的行话把穿山甲称作“地龙”、“老鼠”、“黄鹤楼”，把娃娃鱼称作“红塔山”，把熊掌称作“前掌”或“后脚”。出货单的交易记录上清楚地写着每天的交易情况。其中，有个账本上的出货销售所得一个月就高达96673元。
    这边一动手，另外几个抓捕点同时行动，分别抓获犯罪嫌疑人刘建平、彭益飞、孙平、刘某等人。为了不给嫌疑人和利害关系人喘息之机，当晚，全体民警通宵连夜作战，一边审讯、一边全面搜查脏物，抓捕嫌疑人员。在民警们的努力下，于次日凌晨又查获胡大儒、刘建平的秘密仓库两处，收缴野生娃娃鱼6条，熊掌19只，穿山甲16只，还有其他野生动物若干。3月25日，根据湖南省森林公安局提供的情报，云南省森林公安局在瑞丽市抓获了犯罪团伙中的“三号人物”——刘建平的上线姚孟军，现场收缴熊掌36只，活体穿山甲2只。
    收网行动全面告捷！

    扩大战果全面收网

    收网以后，民警在审讯嫌疑人的过程中，发现周胜红的手机上有一条催收房租的信息。民警们觉得蹊跷，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位于河西的佳景小区，发现这里还是毛坯房，根本不能租住。打开周胜红所租的房间一看，一百多平方米的室内摆放着7个大冰柜，就像一口口活棺材。内面除了厚厚的冰块和周围黏糊的动物血迹，什么也没有。根据电源尚未断掉的情况判断，应该是有人转移了赃物。专案组立即召开会议进行研究，大家一致认为，7个冰柜的野生动物价值不菲，他们不会随意扔掉，销毁罪证，应该是有人获知信息后转移到别处去了。李林山副局长迅即对下步工作作了周密安排，要求不惜一切代价追到赃物，进一步巩固和扩大战果。民警调出了小区门口的监控录像，发现就在抓捕行动的当晚，有五六个男女从电梯口转移出10多个编织袋和泡沫盒，虽无法确认这些东西是从哪个房间内转移出来的，但时间上的吻合给了民警们信心。经分析认为，应是有人通风报信后紧急转移赃物，嫌疑人可能是就地租车。再查阅当晚进出的车辆。民警果然发现有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帮助转移了东西，甚至连车牌号都看得一清二楚。
    整整一个通宵，民警们都在附近市场转悠。凌晨两点多钟，民警果然在一个市场内发现了要找的车。车前的挡风玻璃前有个牌子，写着“出租”字样和联系电话。民警试着拨打过去，谎称租车急用。车主没多久就哼哼唱唱地出来了。民警通过询问车主，车主承认抓捕行动当晚，的确有人租用他的车到佳景小区拉货，货物大约有一吨重，他把货物拉到长沙至益阳市的高速路入口后，一辆货的将货物接走了。司机并不知道是什么货物，他说跟车去的是个女人，一路上在不停地打电话和接电话，好像说到担心被人跟踪之类的话。民警把录像资料放给司机看，他一眼就认出押车的女人就是当晚在电梯口搬运货物的人。而这个女人早就在民警的视线之内，她是周胜红的老婆（在逃）。司机同时还提供了货的的特征。民警通过调阅高速公路治安卡口的监控录像，确认接货的货的来自桃江县。由此可以肯定，大批赃物被人转移到桃江县境内去了。
    办案民警分赴桃江，全力寻找那辆接走货物的车。运气还算不错，民警在城区才兜了两圈，就发现了那辆货的。民警驾车跟踪到一个偏僻的砂场附近后将货的逼停，把司机带到就近的派出所讯问，司机委屈地说。那天晚上，他本人在长沙，根本就没拉过货。是一个叫胡某的老乡打电话要租车，他就让表弟开车去的。找到表弟，表弟说当晚是胡某自己开的车。民警很快查清，胡某是胡大儒的堂兄弟。他在桃江县城还算个人物，开桌球室发了财。胡某被抓后供认出自己确实帮堂哥拉过货，后来交给了胡大儒的父亲。民警乘胜追击，随胡大儒的父亲在乡下一农户家中搜出死体穿山甲99只，熊掌1只。

    追踪上线依法打击

    当长沙市区的侦查工作取得决定性胜利的同时，抓捕危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犯罪嫌疑人上线的工作也正在紧锣密鼓地部署。通过查证，有个名叫全立志的人长期在广东活动，成了胡大儒和刘建平野生动物的主要进货渠道。省森林公安局负责人指示，这个人不拿下来，专案组决不罢休！
    2013年4月1日，专案组指挥员吴晓刚指令茶陵县森林公安局，要求尽快抓获全立志，突破全局。茶陵县森林公安民警经过秘密侦查，获取一个重要信息：全立志将于4月2日从广东出发回衡阳老家扫墓祭祖。这是千载难逢的抓捕时机！专案组决定把抓捕行动的地点选择在京珠高速湘粤交界路段。4月2日，全立志驾驶宝马轿车驶离广州，此时的他并不知道，森林公安民警已经是驾车“护送”他回湖南。下午14时许，早早在粤北收费站“迎候”和尾随“护送”的林公安民警将全立志来了个瓮中捉鳖。民警当场从车内搜缴穿山甲两只以及部分穿山甲鳞片。在铁证面前，全立志乖乖低下了头。4月18日，专案组民警将全立志的“马仔”、衡南县石市乡龙田村的谭衡平抓获归案。
        现年39岁的全立志外号“哈巴狗”，39岁，系衡阳市林业局湘林车队下岗职工。下岗后，全立志长期在广东省广州市从事水产生意。从他密密麻麻的记事本上可以看出，他先后与衡阳籍的黄某定、彭某六、黄清某、黄顺某、李某良、王某华等人进行过穿山甲等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的非法交易，非法交易总额达400多万元。根据全立志的交代，森林公安民警按图索骥，很快，黄某定等人被警方抓捕归案。
    除恶务尽。为了彻底斩断破坏珍贵、濒危野生动物资源的利益链条，森林公安民警同时把利剑挥向了终端消费市场，“麓山沁园”等一批高端餐饮企业被专案组列为重点目标。在掌握充分证据的情况下，警方全面收网，目标餐饮企业的20多名涉案人员纷纷落网。警方查证的结果表明：目标餐饮企业涉案金额达到1200多万元。仅“麓山沁园”一家企业，自2012年11月15日至2013年3月23日的4个多月时间里，就多次向顾客销售穿山甲、熊掌等菜肴，消费总额高达167万余元。该企业主要涉案人员慎某、王某、易某被依法逮捕。
    2014年5月6日，在广西自治区森林公安局的紧密协作下，案发后一直闻讯而逃的上线陈某在中越边境的崇左市被湖南省森林公安民警抓获归案。通过陈某，专案组民警成功的将越南上线阮某擒获。至此，一条非法将重点保护的野生动物及其制品经越南边境走私进中国广西，然后通过湖南省长沙市中转至全国各地牟利的特大犯罪网络被湖南森林公安民警成功摧毁。
    新华社湖南分社、法制周报、湖南日报、湖南卫视、湖南经视、湖南都市等媒体及时给予报道。中央电视台12频道“一线”栏目制作了时长36分钟的《神秘菜单》专题片于2014年10月21日-22日四次播出。
    该系列案的成功侦破，有力打击了破坏珍贵、濒危野生动物资源的违法犯罪，提升了森林公安在生态文明建设中的地位和作用，彰显了湖南森林公安整体战斗实力，为净化生态环境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